【征文二等奖】《大爱无言》

点击数: 发布时间:2018-05-16 

台湾作家龙应台曾在《目送》中写道: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……”

  

母亲的牵挂

那一年三八节,我还在西安,单位放假,和同事看电影,逛街,一直折腾到晚上10点,才回家。本想给母亲打个电话,看时间太晚,估摸母亲早已睡下,便作罢。

第二天晚上,给家里打电话,一如往常,报喜不报忧。挂电话的时候,母亲突然说,“昨天三八节,我还以为你会往家里打电话。”

“什么?”心里一咯噔,没想到母亲居然也知道“洋人”的节日。

“你们不是过吗,我想着你肯定会给我打电话,就一直等,结果等的都困了,你也没打。”

不记得是何时挂断电话,只记得那一晚,一个人哭了很久。想着母亲守在电话旁的样子,从最初的期盼,到最后的焦躁,一边守着电话,一边不时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间,心里数落着独在异乡的女儿的不是,“怎么还不打电话”,更多的却是担心与牵挂,想打电话,却又怕太晚,吵到女儿。想着母亲的等待,母亲的失落,终究我让她操碎了心。

我知道母亲是因为我,才会记下所有她50多年来从未记过的节日。“三八妇女节”、“母亲节”、“圣诞节”甚至“情人节”……只因她有着最单纯的愿望,她以为在这些年轻人注重的节日里,年轻的女儿会在热闹中,给她一句节日的问候,随着问候而来的还有一声平安。

因为无法守候在她身边,我成了她最揪心的牵挂。每次打电话,无论早晚,她的第一句话都是,“吃饭没?”有时我也会抱怨,“都什么时间了,能没吃饭。”她总会如做了错事的小孩,“我就是问问。”只是下次,再下次的电话里,她的第一句话依旧是“吃饭没?”无论时间早晚。后来某一天,我突然就明白了,原来母亲只想从这句最简单的问候里知道我过的好不好。在她的心里,她固执地以为,只要独在异乡的女儿,吃饱了,穿暖了,便是好的。

  

母亲的失眠

那一年,妹妹天津求学,母亲拿着老式诺基亚手机,对我说,你教我发短信吧。我一脸茫然,想起母亲曾经将“牡丹”写成“母旦”时的啼笑皆非,耐着性子对母亲说,“您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吧,发短信太麻烦了。

母亲低下头,喃喃道,我就是想让你教我打二女,你好吗?五个字,应该不难学吧。”说到最后,母亲抬起头,满怀期待地望着我,又像想起什么,补充道,“我怕打电话打扰到她,万一她在上课……”

忽然间,我没了言语,如鲠在喉。

二女,是我妹妹的小名。从妹妹学校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天,母亲便开始失眠,每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,近凌晨的时候,才勉强睡去,七点左右,又醒来。今天想着去天津该怎么坐车,明天想着如果我们都上班,谁去送她,后天又想着万一学校的饭菜吃不惯……母亲身体一向不好,常年类风湿性关节炎,特别是变天气的时候,不得不依靠药物来维持,才能如平常般走路。

为此,我不止一次劝母亲,您什么都别想,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,有时甚至加重语气,您这样不睡觉,如果累倒了,我们怎么办?

每次母亲都怯怯诺诺的,再三保证“知道了”,而她的失眠始终没有好转。

总算赶在休假期间,将妹妹送到天津,一切安顿好后,回来向母亲复命。想着老人家这次总该放心了吧。

那天晚上,母亲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,饭也吃了不少。可是一直到凌晨,仍能听到母亲翻身的声音。

第二天,她便拿着手机开始让我教她发短信。我盯着早已磨损的几乎看不清拼音的手机键盘,在母亲满怀期待的眼神中,开始教母亲怎么打“二女,你好吗”五个字。母亲学得很认真,还特地找出从来都不戴的老花镜。

我知道,对母亲而言,她的一个“你好吗?”和“吃饭没?”是同样的,包含万千,哪怕她明知外出的游子,给家里的电话、短信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,可是她仍愿意单纯地相信,孩子在外面很好,真的很好。

背开母亲,我忍了许久的眼泪掉了下来,一边流泪,一边给妹妹发短信:你要记得每天给妈发条短信,说什么都好,就是千万别说你过得不好。

母亲的白发

那一天吃过午饭,去看望母亲,母亲正在镜子前梳头,我接过母亲手中的梳子,帮她打理头发。梳了一半,却再也梳不下去……

我的记忆似乎永远都是停留在十七八年前,母亲穿着宝蓝色的风衣,蹬着高跟凉鞋,梳着一根黑溜溜的大长辫子,撑着雨伞去学校接我回家。同行的女孩一脸羡慕“你妈妈长得可真好看!”记得当时我特自豪“那当然了,我妈当年可是他们村的村花呢!”后来生活几经变故,原本和睦的家土崩瓦解,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不知何时,止痛药再未停过,在大汗淋漓的夏季,永远只能穿厚厚的棉衣、棉裤,原本苗条的身体,开始变得臃肿,然后又日渐消瘦。而我的记忆,仍停在母亲光鲜亮丽的年华,总觉得母亲只是病着,只要不再穿肥硕的棉衣棉裤,便依然是美丽的。

可是从梳子间滑落的白发,却是那么触目惊心,原来,母亲的白发早已经爬满了头。母亲真的老了。因为生病,因为为我们这些儿女操碎了心,年仅五十二岁的母亲,驼了背,花白了头发,走路颤颤巍巍,远比同龄人,更显老态。

我停了手中的动作,将梳子放在一旁,开始为母亲拔白头发。一边拔,一边问母亲疼不疼。几年前,母亲曾让我帮她拔白头发,而我总是一推再推,并暗暗嗤之以鼻,母亲也太“臭美”了。而今,短短几年时光,当我再想为母亲拔白头发的时候,才发现白发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发丝间……

又是一年母亲节,我只愿母亲对儿女能少一些牵挂,多为自己着想一些。我想告诉她,孩子们已经长大,无论是顺境,还是逆境都可以独当一面;我想告诉她,她只需要把身体照顾好,每天看着电视,听着佛歌,聊着微信,开开心心就好;我想告诉她,她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们,让我们的人生能有来处,在困了、累了的时候还能叫一声“妈”,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报。

可是我知道她的心,从来都不会真正放下,她是我们的母亲,我们是她的孩子……便注定了今生今世的牵肠挂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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