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征文大赛】我支持你

点击数: 发布时间:2018-06-03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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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支持你

江苏师范大学 / 张吉

“爸,我入选我们学校支教团了,打算去支教!”

“去多久?”

“一年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。“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,那老爸支持你!不要怕吃苦!”现在回想起来,那十秒父亲心理变化过程一定无比复杂吧。

那一年,我几乎没有回家,和家里的联系也少了。因为各种不适应,因为忙碌,更因为不想让父母担心。父亲似乎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。


一年的支教生活在割舍不断的情感中结束了,在十小时的路途奔波后,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家门。已是晚饭时间,父亲还没下班回来。母亲她边做晚饭边和我交代家里的近况:“你爸知道你今天要回来,特地让我多买点菜。他前段时间很忙,身体吃不消,腿上得了脉管炎,路也不好走,前两天还在挂水,他还不让我告诉你。”还没等母亲说完,父亲沉沉的脚步声已传来,紧接而来的是利索的开门声。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听完母亲话的缘故,我注意到许久未见的父亲鬓角竟有些花白,我突然有种想拥抱他的冲动。“女儿回来啦!我看你一脸倦容啊,路上坐车吃了不少苦吧,今天晚上早点睡觉。”我还没来得及去关心父亲的身体,他的三两句话已让我的内心颇不宁静,我的鼻子酸酸的。

父亲一直都是这样,我甚至觉得很多时候他可以不用做得这么好。从小我就知道,当警察的父亲很忙碌,三四天就要值一次班,有时候因为忙碌甚至不回家直接住在单位。但是父亲并没有因此减少对我的关心。小学五年级前,父亲每天早早开着摩托车把我送到学校,放学后我常在学校门卫室写作业,每天基本上都是全校最后一个走的,因为要等父亲下班以后来接我。难得的休息日,父亲会陪我去放风筝、溜冰、下围棋、学钢琴。在当时年幼的我看来,父亲总是笑眯眯的,似乎从来不会感觉到累。

时间已过去十四年,而我依旧清楚地记得,那一个即将下暴雨的傍晚,我写完作业望着昏黄的天空,却并没有在门卫室等来父亲。家里人选择对我隐瞒父亲的情况。半个月后,我才得知父亲因连续在单位通宵值班,劳累过度、突发脑梗塞。昏迷日子里,他被医院数次开出了病危通知单。原来,父亲也会顶不住劳累。也就是在亲眼目睹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、说话都说不清楚的父亲时,我意识到我的童年结束了。

左侧身体瘫痪、语言功能严重缺失,父亲被鉴定为二级伤残。醒来后的父亲经历了绝望,更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。每次康复训练时,他常喃喃自语:“我还年轻,我要重新站起来!”在那一年极为不易的康复治疗期间,他还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帮教对象。因为行动不便,他只能通过电话与帮教对象谈心交流。还由我代笔给帮教对象写信。当我用稚嫩的笔迹写下那一段段鼓励人心的话语时,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也可以早日站起来,可以不用那么辛苦。


又是一年九月,街道两旁的香樟依然葱翠,空气里密密的温热,像小火慢炖。父亲不顾单位领导和我们的劝说,冒着病情复发的风险,拄着拐杖去单位上班了。街上行人穿得花花绿绿,父亲却一身素色,一瘸一拐地走向单位门口的台阶,黑瘦的额头渗着大颗大颗的汗珠。他不愿我们再看下去,连连催促我和母亲赶紧回家。

再次见到工作岗位上的父亲,是我去他们单位参观市禁毒教育馆。他在窗口的接待岗位,见他正忙我没有打扰他,只在远处默默看着。我看到他右肩高耸、脖子上夹着电话、手上似乎还在记录着什么。那一刻,我好像又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无比高大的父亲。

警察这份职业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勇敢而高大的,正如我的父亲。我认为自己还少了这份职业所需要的勇敢,所以并没有继续父亲的道路。但很难说父亲在工作时的这份勇敢有没有影响到我。当我大四时义无反顾地选择去祖国西部支教一年时,或许正是这份潜移默化的勇敢在推动我前进吧。

我的父亲,即便知道前路充满荆棘,即便仍然担心你的身体是否可以支撑下去工作,但我依旧支持你。就像你支持我一样。


  作者简介:

  张吉,24岁,江苏师范大学17级研究生。

  父亲简介:

  张文林,1997年12月参加公安工作。曾荣立个人一等功2次,并荣获全国公安机关“二级英雄模范”荣誉称号,现为无锡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副教导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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