征文选登:点点滴滴是寻常

点击数: 发布时间:2019-05-17 

点点滴滴是寻常

作者:赵富祥

2018年,毕业20周年回西安。在书院门闲逛时,见到一本旧书,毫不犹豫就买了下来。这本书是幼年时渴望得到,由于经济原因没能买下来的。童年的遗憾,不管埋藏多久,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冒出来,不可阻挡、不可遏制。

由此,自己与南宫碑书法艺术接触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浮现到眼前来。

我的父亲是冀南乡村的一名画匠,字也很好。受老人影响,我打小就喜欢书画。一度喜欢收集新鲜的树叶和花,挤出汁水来给课本里的插图上色,把课本弄得脏兮兮的。有一次心血来潮,用“草书”写作业,挨了老师一顿狠批。初中时的美术老师是解放前的大学生,书画功力深厚。他的办公室里,挂满的都是道友的书法作品。其中有一幅《芙蓉楼送别辛渐》条幅,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。那时候年纪小,还没有南宫碑的概念,只是从心里特别的喜欢,每次去老师办公室都要注目好长时间。后来,按捺不住就“背临”了一遍,有点儿显摆的意思,得意洋洋拿过去让老师看。满以为自己写得还不错,会得到老师夸奖,没想到却遭受到了老师的批评。

老师说,南宫碑书法技巧性很强,对书法功底要求很高,书法底子没打牢就写南宫碑,是贪高骛远,会越写越偏,你回去老老实实把楷书写下去就行了。

平素里老师和蔼亲切、风趣幽默,这一次口气却非常严厉,吓得我大气不敢出。以前只是感觉好玩,这是第一次认识到艺术是一件严肃的事情。由此,我与南宫碑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就戛然而止了。从老师那里回来,翻出颜楷字帖,老老实实、规规矩矩地临起来。以后,虽然经常见到南宫碑体的牌匾、门楣、条幅等,但一直没敢贸然下笔写南宫碑。

再后来,由于学业压力越来越重,我不得已放弃了书画的学习。大学四年是在西安读的,西安是书法第一圣地,交通大学的书法传统源远流长,法学系的学长李叔同就是书法大家,在同一学院的钟明善先生那时候还不是中书协的副主席,尚在亲自给本科生授课。饶是如此,盖不住交通大学的学业太重了,也没能把书法认真捡起来。张裕钊先生逝世100周年,在北京召开了研讨会,人民日报整版进行了报道。那篇报道我读了好几遍,也就是读了而已。

西安交大校友在母校合影

回到邯郸后,给局长做秘书、成为最年轻的科级干部、辞职做律师等等,忙得不亦乐乎。原以为自此与艺术无缘了,却幸运地遇到了我的老师李喜泰先生。

李喜泰老师在书法艺术上,尤其是在南宫碑书法上取得的成就,一直是我仰慕的对象。大学时期钟明善先生曾带过我们两个学期的书法课,在大学里也借阅过一些书论书籍,印象比较深的是上海书画的《历代书法论文选》,后来经济条件允许了,专门又买了一本收藏。但是,对书法的理解总感觉是仿佛隔着一层东西,不是很真切。后来,见到了李老师的作品,感觉一下子就清朗了,原来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,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。

道家思想是中国文化的根基,在哲学和艺术领域表现得更为明显。而老师在书法艺术上的实践与主张恰好证实了这一点。老师的书法洒脱飘逸,书写从来不剑拔弩张,把力道用足、去而不回的。《道德经》讲,“弱之胜强,柔之胜刚,天下莫不知,莫能行。”老师在书法艺术中做到了这一点。老师的书法,结体雄奇,对比强烈,每每注目老师的书法作品,我就想起了《道德经》中“反者道之动,柔者道之用”这句话。老师书法作品中貌似随意的一笔、看似大胆的突破,看帖多了就意识到,原来笔笔有出处,广泛借鉴了前人,尤其是魏晋书法的妙处,融会贯通到南宫碑体书法之中来。

协助李老师开展南宫碑公益讲座

有一次在旁边观看老师演示《十七帖》的临写方法,李老师的笔触、在纸上的行进轨迹,让我一下子就陶醉了,长时间压抑在心头的情绪、一身的疲惫,一下子都不见了。艺术就应该给人以美的享受,第一次感觉自己离艺术这么近。

近来由于工作需要,重新研读了一下《中庸》这本书,发现老师的主张和风范,与《中庸》一书的精神也有很多相合之处,不由感叹,要想理解透老师,差得远啊。

欣赏老师的作品、观看老师的书写过程、聆听老师谈话,都是一种享受,不知不觉地就聚拢在老师的身边。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远离艺术了,但是,在老师的影响下,慢慢地自己就拿起笔来了。李老师对我的影响,是全方位的、润物细无声的。老师口传身授,作为弟子心手相随,逐渐在一片繁华与喧嚣中,获得了宁静,在书法艺术的道路上也越走越宽广了。

时值“祝福祖国——‘今我来思·我与南宫碑书法艺术’”征文,不揣浅陋,把自己与南宫碑书法结缘的过程疏理一下,以共忝盛事。这个过程没有传奇色彩,全部是点点滴滴的琐碎,谨与大家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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