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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是方志敏烈士诞辰120周年,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播放了电视剧《可爱的中国》。显然,剧名袭用了方志敏那篇著名的散文题目,而影片的历史顾问方梅是方志敏唯一的女儿,方华清是方志敏的长孙。
1985年,在公安部老同志、金州老乡王洪江的引荐下,我结识了方志敏烈士的亲生子女方英、方明和方梅。方英、方明早年留学苏联,回国后从事科技工作,一看便是见过世面、落落大方,兄弟二人的细微差别在于:方英温和,方明性急;方梅自小在农村长大,鲜有机会跟母亲一道生活,瞅着像大地、麦穗一样朴实、缄默。记得方英提到儿子方华清,比我小不了几岁,也是从事公安工作起家,目前担任江西省档案馆副馆长。我曾为方志敏一家人写过一篇较有影响的文字。
方志敏次子方明赠送给作者的照片。
好几年没有音讯了。1988年,我意外收到南昌飞机制造公司发来的讣告:方志敏烈士的长子、第一设计所工程师方英,因病抢救无效逝世。我既震惊又难过,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没能前往送别。后来,我收到方明一封长长的信函。信中表达了对我的关切与谢意,谈到了方氏家族的近况,附带赠送了几张珍贵的老照片。想不到这是第一封、也是最后一封来信,之后没过多久,方明也撒手人寰了。
不过,最令我惊叹的是方梅。一位瞅着朴实、缄默的女子,竟具有强大的心力和毅力。在退休后的20年里,一个人走遍了印有父亲足印的千山万水,遍寻与父亲打过交道的老人,著述了《方志敏全传》《方志敏和他的亲人们》两本大书。是什么动力促她完成此举?或许正是父亲那本传世的《可爱的中国》,以及母亲题写在扉页上的那席话:梅儿,这本书是你爸爸在狱中用血泪写出来的遗言,你要反复精读,努力地学习,用实际行动来继承你爸未竟的事业。
方志敏次子方明赠送给作者的照片中的两幅。
文化程度不算很高的方梅,能大段背诵《可爱的中国》。在方梅零散的记忆中,3岁之前,她总共见过父亲两面。父亲抱着她亲了又亲……每每念及于此,已是80岁的她,竟掩饰不住地泪线成串。出于景仰和热爱,她要通过辛勤的踏寻与记述,弥补和缝合那些断裂的岁月,在灵魂上与父亲达成契合。
方梅是这样告慰方志敏在天之灵的:我替父亲看到了可爱的中国,今天“可爱的中国”比您想象的还要好!
方志敏在一篇著名的散文《清贫》中写道:清贫,洁白朴素生活,正是我们革命者能战胜许多困难的地方。方梅非常喜欢“洁白”二字,她说:你不洁白就受罚,就堕落。“父亲们”有奉献精神,我要有继承精神。
今天,当我们重温红色经典,我想不啻是为了缅怀和纪念,对于时下的人们来说,更是一种感召、激励和鞭策!
文字:王金杰
编辑:凌 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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